第八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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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没有精力去听科赫说了什么，现在的他只感觉有一千根针在刺他的脑袋，这痛感远超上次，两股不同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就像看了两场不同的电影。

巨痛很快就过去了，那两股记忆也只剩下一些断断续续的碎片，路明非发现那股巨痛和两股记忆一起涌入，使得他没有看清两人的生平，让他的负罪感大大降低了。

“我没事。”路明非有些虚弱的回了一句，他发现因巨痛流出的冷汗将他后背的衣服都打湿了。

“你的眼睛……”科赫扭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变成金黄色的。

“我的眼睛怎么了？”路明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科赫揉了揉眼睛发现路明非的眼睛又变回了黑色。

就在路明非和科赫说话的着一功夫，又是枪林弹雨般的子弹朝他们射来。

“卧槽，为什么全都朝我们射啊。”路明非缩着身体躲在木屋后面动都不敢动。

“废话，你干掉对面两个机枪手，我还干掉了对面那么多人，肯定把对面的火力全吸引过来了。”科赫也跟路明非一样缩在角落里。

就在路明非他们的木屋快被对面火力打塌的时候，德军的mg42通用机枪也已经架好了，这把机枪被誉为“希特勒撕布机”是二战最好的机枪，唯一的缺点就是射速太快了，每分钟高达1500发，每个机枪手都经过特殊训练，防止在几秒内将子弹打光。

“呲～呲～呲～”mg42独特的枪声响起，由于过快的射速让人只能听见像撕布一样的声音。

mg42宛如死神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对面的游击队犹如割麦子一样倒下，这时威廉少尉也带着突击队绕到了敌人后方，在两面夹击之下，游击队很快便被屠戮殆尽，所有人都开始打扫战场。

“麦卡勒姆你和弗里德汉姆去搜刮物资，顺便看看有没有残留的游击队。”

路明非和弗里德汉姆的运气不错，没有被安排去搬运尸体，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特殊照顾了。

“走吧。”路明非和弗里德汉姆一起到一栋木屋里搜刮，他们在厨房找到了一些面包和香肠还有一些蔬菜小麦，这家人似乎为了渡过冬天囤积了很多食物，之后还在卧室的收藏柜内找到了两双厚重的棉手套。

“拿着吧。”路明非拿起一双，将另一双丢给了弗里德汉姆。

弗里德汉姆拿着手套莫名其妙的看着路明非。

“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能在冬天来临前打赢那群俄国佬吧。”路明非震惊的看着弗里德汉姆，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我只是……”弗里德汉姆话还没说完，卧室的床底下传来了一阵响动声，将他的话打断。

“嘘！”路明非朝弗里德汉姆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式，小心翼翼的弯腰朝床底看去，迎面对上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他。

路明非缓慢的将腰挺直，朝弗里德汉姆做了个口型。

“孩子。”

弗里德汉姆也小心翼翼的弯腰朝床底看了一眼，之后两人相顾无言，似乎是因为看到弗里德汉姆和路明非两人在屋子里待了好久还没出来，威廉少尉在屋外喊道。

“弗里德汉姆，麦卡勒姆，你们两个发现了什么。”

“报告少尉，我们发现了面包，香肠，蔬菜还有小麦，对了还有两双手套。”路明非拉着弗里德汉姆的手离开了小屋，临走前还在床下塞了一块面包。

“手套？你们拿手套干什么。”威廉少尉好奇的问。

“我这不是听说，苏联的冬天非常冷吗，提前做好准备。”路明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到。

“哈！哈！哈！”旁边的士兵听见了都哈哈大笑，然后七嘴八舌的在旁边议论纷纷。

“俄国人可撑不到冬天。”

“再说了我们可是有强大的祖国做护盾，怎么可能会缺御寒的衣服。”

“放心吧士兵，我们圣诞节前就那个回家了，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的。”威廉少尉也笑着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德军刚在斯摩棱斯克俘虏了数十万俄国人，现在的他们正士气高涨，虽然还有不少人在顽固抵抗，但没有人觉得苏联可以撑过这个冬天。

见将威廉少尉和那群老兵糊弄过去了，路明非松了一口气，弗里德汉姆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微笑，路明非也露出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

………………

回到营地所有人都在谈论今天对游击队的扫荡，今天路明非的那两枪惊艳了不少人，之前看不起他的人也对他有些另眼相待，态度都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在当着他的面叫他小白兔二号了，至于弗里德汉姆则还是小白兔一号，如果他哥哥不是少尉，不知道他会被那些老兵修理得有多惨。

晚上的伙食挺不错的，有炖肉，面包，还有路明非他们搜刮到的香肠和蔬菜，甚至还发了一些利口酒和搜刮到的伏特加，路明非也分到了一些伏特加。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俄国人的记忆影响到了，路明非也开始抽上了烟还喜欢上了喝酒，尤其是最烈的那种伏特加，记忆碎片里的那些俄国人把伏特加当水一样喝。

路明非发现他也变成了他以前非常讨厌的那种大人，烟不离手，酒不离口，还满嘴粗话，他不知道是那些记忆碎片影响了他，还是他自己想用这些来麻痹自己，来降低自己的负罪感，或者说他有些无法面对自己日渐冰冷麻木的心，那种对生命的默然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路明非喝醉了，弗里德汉姆将他抗回了木屋，在梦中路明非又回到了叔叔婶婶家里，和那个身高体重都是160的表弟挤在同一张床上。

他又成了那个上课偷看自己喜欢的女孩，放学回家等待着开饭，晚上趁叔叔婶婶睡着出去上网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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